四张图片,两日上海
如果只用四张照片,来表现上海当下的表情,酷爱摄影的苏岭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仅仅两天的行程,我可以简单的用以下四张图片表达清楚。
8月21日上午10点,当小盘在安检口跟我说:“欢迎你下次再来搅动黄浦江。”我叹了一口气,好像刚刚才跟对上海的节奏,倒过时差,怎么会议就结束了,行程也结束了呢?
有人曾说,我比中国的药审政策还具有不确定性,订了19日出发20日回程的机票,在弄到两张世博会门票后终于改签。
返程的飞机上,一个9岁的男孩坐在我身旁,骄傲地拿出他在世博会的“签证”,告诉我去了30多个馆子。窗边漂浮着一片一片绵羊形状的白云,清月看到了,一定会画下来。
19日下午3点到晚上7点,瑞华博士带我到思南路老洋房的古董花园茶馆,两个女人,两壶茶,就这么一直的聊。
她原原本本告诉我什么是研究,什么是开发,坐在那儿画一张新药研发流程图,怎么缩短研发流程,怎么管理团队,怎么设节点,罗氏的做法是什么。
看着她拿着我的采访本在那儿画,你会觉得她像一个小学老师,又像一个大一女生。低调,简朴,亲和:低调到“也许从来没有人知道我原瑞华来过中国”;简朴到40岁人不施粉黛,领着包包像去大街买菜;亲和到会对你的背景和经历以及精神世界感兴趣,仿佛你不是记者,而是她的朋友。
我想起赵戬老师,多少次,都是我坐在那儿埋头吃喝,录音笔一放,她用最通俗的语言讲课。
哪里是一个药物研究的结束,哪里是药物开发的起始?有了瑞华博士的观点,那篇旷日持久的文章终于可以开始动笔了。
其间帮她拍了很多特写,还是不在这里上传了。文章中见她的睿智吧。
两个女人,两壶茶,就这么一直的聊。
这次回到久违的上海的真正目的,是以pACC(Provisional Advisory Council of China)成员的身份参加药物信息协会(Drug Information Association,DIA)中国区顾问委员会的工作会议。在DIA地区顾问委员会主席苏岭博士的赏识和邀请下,我于今年7月正式加入,以一名志愿者帮助推动DIA在中国的发展。
关于这个组织,曾在不少文章中提及,它的理念,远景,这里不再赘述。
会议总结了去年至今DIA在中国的进展,特别对第二届中国年会进行了详尽的评估,对比起第一届,5月份在北京召开的大会共有721人参加此次,其中包括近100名讲者,600多名听众(研讨会及会议付费听众分别由第一届的148人增至228人和由448人增至471人)及媒体。
同时还重点讨论了2010年项目计划及工作时间表,是否应有更活泼、灵活的形式,以满足不同内容、听众的需要,推选和确定了明年第三届主席或联席主席由盘古生物科技的蔡学钧博士领班。
药物信息协会的关注重点将从药物研究提升至人类健康大领域,这是一个战略性的转变。
第一次参会有几点感想,我们的主席苏岭做了大量细致、具体而微的工作,倾注了极大的热情,让人钦佩。但相对成员来说,彼此之间分工不太明晰,没有制衡,比较松散,在这次会议上,我发觉pACC的成员中有备而来的不多,至少我是其中一个,结果是“有想法却没办法”。
另外,一个组织,一件事情,到底需要多少人才能完成,关键是规划,需要做哪些事情,这些事情分别由谁做,才是提高效率的关键。比如做一本24页的季刊,需要多少人?10人?20人?100人?倘若毫无规划,找不到问题的关键,就会陷入无止境的discuss中而徒劳无益。面对如此无能为力的状态,我也只能选择性失声了。
在这次内部会上,我跟赛诺菲-安万特的李宁博士交换了名片,他原来是美国FDA的评审员,一干就是13年,目前是赛诺菲-安万特中国区药政与医学政策总监,类似原来默沙东李自力的职位。随着跨国公司在中国研发活动越来越频繁以及趋于整体性,专设与监管机构科学交流而非产品注册的药政职位越来越多。李宁告诉我他的策略是,“一切从基础的技术谈起,不要一下子上升到法规”。
茶歇期间,我还问及到了天士力复方丹参滴丸美国完成II期临床的事情,孙鹤原来是他的同学和同事,因此李宁十分了解个中细节。
令人沮丧的是,我当时既没有拿着录音笔,也没有用采访本,完全暴露于没有记录的状态下,眼睛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想如果打断他说蹦回去拿笔录音会不会吓着他,在记录还是不记录的犹豫之间,他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三个关键点:第一次申请IND,复方丹参滴丸遇到成分中的冰片非天然的问题,根据美国FDA植物药的法规,最终撤回临床试验。
第二,此次选取了心绞痛作为适应证完成了II期临床,非常聪明和适宜,可谓吃透了FDA的审评精神,后续III期临床只需1500例而非上万例、十几万例的其他适应症(忘记的一干二净),成本上天士力是可能的。
第三,改变美国FDA植物药审评规则的可能性与意义。谁先做复方中药的国际标准,谁就具有主动权。这是我国医药板块最后一个具有优势的地方,中国早点做,就是在影响FDA的审批政策,就是在创造自己的国际标准。
瘫坐在对面的是下届年会的主席盘古的蔡学钧。
回到家的感觉总是好的,我把上海临床研究中心比作我的家。你可以最放松地坐在张炯的办公室里,和他用最恶毒的语言嬉笑怒骂这个行业的人和事。
在这个中心里,由三个男人话事。充满革命浪漫理想主义的甘荣兴院长,敢于直面淋漓鲜血和惨淡现实的张炯,以及早已把个人利益和生死置之度外的许俊才。
你可以在三个相连的办公室,听着张炯说隔壁的负责中心BD的老许,“我喜欢老许,人都被跨国药厂赶出门口了,嘴里还念叨着‘我们讲究的是QUA-LI-TY!质量!质量!’”
在老许的办公室,依然听他讲他的dream,那是三年前就听过了。离开跨国CRO来到中心,老许渐渐找到了感觉,“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张炯和甘荣兴那两个混蛋。”三兄弟情深可见一斑。
还有孤身一人在上海打拼的雪梅,小盘,永远都是远方的挂念。小盘变得活泼又能干。我们到世博会去到很晚,相机忘记充电,没拍几张照片。拿着赠送的票,场馆没怎么进,就在外面散散步吹吹夏日的凉风,在澳大利亚馆前坐着看了一个乐队演出。主唱和主音吉他手有着好看的侧脸,一段3分钟的solo,这就是我对世博会印象的全部。
Date: 2010/08/24
Time: 9:26 上午
下次别环球后再游上海,容易倒时差~